第(1/3)页 特派员小心翼翼地去控制自己僵硬的舌头,如同在推动一座大山般,缓慢无比的将嘴里的珠子,从嘴里一点点往外顶。 古纪元里,愚公移山恐怕都没他这么费劲。 “噗……咳咳……” 黏满唾液的蚀灭珠,终于从特派员嘴里吐了出来。 高个老者却似早有预料,手掌一翻便稳稳接住。 他甚至懒得擦拭,就随意地将湿漉漉的珠子塞回了上衣口袋里。 然后,他扼住对方喉咙的五指猛地一松。 “噗通!” 特派员如同一滩彻底失去骨头的烂泥,重重地摔回地面。 他受的伤势其实远没有那么重,可他却似被抽筋扒皮,四肢酸软无力全然站不住了。 他剧烈地呛咳、干呕,仿佛要将灵魂都吐出来。 原本因窒息而惨白的脸,此刻却涨得血红,太阳穴突突狂跳,眼前阵阵发黑。 屈辱,恐惧,绝望从浑身的毛孔中涌出来,吞噬了他全身的力量。 高个老者低头看着特派员崩溃扭曲的面容,从鼻腔里挤出一声嗤笑: “果然跟公子说的一样,匡延少爷您不把别人的命当命,却把自己的命看得贼重,您啊,终究是没胆子,跟咱们同归于尽的。” “说到底,匡延少爷不过是个被惯坏了的孩子,是个连自己几斤几两都拎不清的废物罢了。” 特派员瘫坐在地上,浑身筛糠般颤抖着。 似是要气到原地爆炸了。 他仰起脑袋,死死盯住高个老者,喉结来回蠕动着,却只从颤抖的唇齿间挤出几个重复的音节: “你…….你…….你…….” 他想问:你怎么会知道?你怎么什么都知道? 知道他的底牌,也知道他的…..懦弱?!! 高个老者居高临下地睨视着特派员,佛完知道对方想问什么,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道: “匡延少爷,不必觉得惊讶。” “不光是您,所有的弟弟妹妹在当哥哥的眼里,都是完全透明的,这不是很正常吗?” 特派员整个人如遭雷击,猛地僵在原地,连颤抖都停止了。 “在哥哥的眼中,弟弟妹妹是透明的?!!” 他毛骨悚然,人生中第一次真正领悟到“哥哥”这两个字背后所蕴含的恐怖。 他的心理防线与他的尊严一起,被彻底践踏击碎。 他跪在地上抱住高个老者的大腿,涕泪横流道: “我知道错了,你们回去告诉我哥哥,我以后都做个听话的弟弟,我再也不会想着会上城了,我……” 事实证明,特派员的膝盖也是软的。 高贵的血脉进化,依旧不会进化掉基因深处跪下的本能。 高个老者脚下一侧,可不敢让特派员跪自己。 尊卑必须有序嘛。 他缓缓蹲下身子,黑指甲托住特派员的脑袋,阴仄仄道: “告诉咱们,羊皮卷被您藏在哪里了?” 特派员结结巴巴道: “我把羊皮卷给你们,能放过我吗?” 高个老者仿佛没有听见特派员的哀求,只是重复问道: “在——哪——?” 特派员惊惶失措的从地上爬起来,脚步踉跄的一边往外跑,一边颤声道: “我藏起来了,我带你们去找,我这就带你们去找……” 极致绝望的恐惧令特派员似连武功都忘记了,活像个被吓破胆的普通人,脚下跌跌撞撞的朝井道里跑去。 高个老者幽幽叹了口气,眉宇间闪过一丝不耐。 只见他身形微晃,瞬息间掠过十余米距离,枯瘦的右掌已重重印在特派员背心。 “噗——” 特派员口中喷出鲜血,如破布麻袋般,在空中划出道十几米的抛物线,又重重砸回地面。 他艰难的用单手撑住地面,入手却是一片黏腻的…..黑血,在自己身下凝固了一大片。 这不是特派员喷出的血,这是…… “就不劳烦匡延少爷辛苦了,您把准确的位置告诉我们,咱们自己去取就是了…….”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