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无论是谁,无论付出什么代价,只要救我,救我……我什么都愿意做……做牛做马,献上一切…..求求了……求求了!” 从未有过的虔诚祈祷在他心中翻涌! 但凡有人现在能救下他,他往后余生都必然视对方为信仰,他发誓!!! 高个老者看着特派员涕泪横流、浑身痉挛,只顾着惨嚎,也只是惨嚎,耐心终于耗尽了。 他阴着脸冷笑道: “看来匡延少爷的骨头,比咱想象的要硬一些啊!” “罢了…..” 他说着,一直抵在特派员喉咙上的手掌,突然移开倒扣住对方的头顶,叹了口气道: “咱终究不忍心匡延少爷遭罪,这就送您上路吧,等您死了,咱再摆弄您的尸首。” 话音落下的刹那。 漆黑的指甲毫无阻碍地扎入了特派员的头皮,浓郁阴森的黑气顺着指甲疯狂涌入。 霎时,特派员的印堂被染成漆黑色,继而眼窝凹陷处泛起死气,最后连高挺的鼻梁与颧骨都覆上诡异的黑斑。 只余鼻子以下的嘴唇和下巴显得愈发惨白。 这种极致的黑白对比,看起来,就像一张死人的遗照被不小心泡在了墨汁里,染黑了上半边,而下半张脸则保持着临死前的惨白! 这幅鬼样子,比任何威胁的话语都更令人感到毛骨悚然。 蔓延的黑色,就是另一幅提示死亡的……倒计时! “不!我说!我说!” 特派员用尽残存的所有力气,颤声回答: “羊皮卷…..羊皮卷……我藏在…..藏在了别墅主卧…..墙壁暗格里的保险柜里……” 在回答与不回答这个残酷的终极选择题面前,特派员终究是选择了坦白从宽。 哪怕他知道,说出秘密的瞬间,自己就失去了最后的价值,也就难逃一死。 但只要能多活几秒钟,只要能再多呼吸一下这个世界的空气,再嗅一次…..哪怕是这下水道里令人作呕的恶臭味儿,也是极好的啊。 此时此刻,特派员忽然醒悟,下水道里污浊的臭气竟比上城的芬芳还要甘甜1万倍。 真的……真的……真的……好想再多呼吸几口啊! 高个老者眼神一亮,咧开嘴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黄牙,满意道: “桀桀桀,咱在这里替您哥哥谢谢匡延少爷的回答了!” 他顿了顿补充道: “匡延少爷请一定放心,等您放心,您哥哥必然会为您取来[假面]的人头祭奠您的!” 特派员的嘴唇剧烈颤抖着,转眼间也覆上一层死寂的漆黑,在昏暗的井道中,唯有那排牙齿依然洁白如新。 他呆滞地望向高瘦老者,瞳孔中的神采正如退潮般急速消散。 然而,就在他意识即将彻底沉入永恒的黑暗深渊之时,仿佛回光返照般,他的双眸又突兀的亮了一瞬间。 他的视线,似乎穿透了近在咫尺的蜡黄老脸,掠过了高个老者的肩膀,惊鸿一瞥看见了对方身后的…..影子! 一道影子,如同从地底渗出的粘稠石油,正在无声地、违背常理地向上隆起、凝聚。 阴影顶端扭曲蠕动着,渐渐凝出森冷轮廓——惨白如骸骨的面具上,两个邪恶的眼眶正无声凝视。 正是他苦苦追寻,朝思暮想的…..[假面]啊! 是他?! [假面]没有离开,他还在,他来了? 可是,他好像来晚了啊?!! 一股难以言喻的、荒谬绝伦的、混杂着最后一丝希冀的复杂情绪,如同电流般击穿了特派员被死亡吞噬的意识神经。 “救——” 一个嘶哑到模糊,如同破损磁带里的最后一个音节,从特派员漆黑的嘴唇里吐了出来。 他用尽了生命最后残留的一丝力气,在向[假面]求救?!! 这一幕充满了极致的荒诞与幽默。 特派员来此明明是为了杀[假面],带着亿点点的信心,可他死前的最后遗言,却竟然是在向[假面]发出生的求救! 由此可见,咱们这位上城来的特派员是真的毫无底线可言。 [假面]都不得不为之动容了。 毕竟,在他两世为人(怪)中,所接触见过的所有人里,特派员当真是那个最渴望活着的人了。 甚至,没有之一! 为了活着,他可以不要脸,不要骨头,不要一切,像一只软绵绵的蛆虫,真好啊! 高瘦老者后颈的汗毛突然根根倒竖,一股刺骨寒意顺着脊椎窜上天灵盖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