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巨大的鎏金灯架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,扭曲着轰然砸落在黑金花大理石地面上。 “轰——哗——!!!” 数以千计的晶体碎片与玻璃渣呈放射状爆射开来,犹如一场华丽的死亡风暴。 残碎的水晶疯狂撕咬着客厅的丝绒墙纸、古董家具与名贵油画,所过之处尽是噼啪作响的毁灭交响乐。 另一块相对较小、但边缘极其锋利的三角形门板碎片,像喝醉了酒般划出一道诡异的半弧线,呼啸着穿过餐厅敞开的拱门。 继而撞碎了厨房侧的玻璃,余威不减,又狠狠撞在厨房长长的灶台上。 一排小火炖煮的锅碗被打碎,滚烫的,乳白色的汤汁混合着食物碎块洒在桌子上。 左白破门而入,闪烁着幽蓝光芒的电子眼,如同两台高速运转的精密扫描仪,瞬间将满目疮痍的一楼大厅纳入视野分析范围。 他在找人质,也是在找下一个“老黄”。 然后,他的视线凝固在厨房方向。 看见了灶台上的人头。 他愣了下,电子眼急速下移,又在地上瞅见了一俱无头尸体。 “这么倒霉?被撞碎的门板碎片……削掉了脑袋?!” 左白来不及细思,下意识以为是自己破门时误杀的,但又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太对。 “咻咻咻——!” 一连串尖锐的破空声自背后炸响,数十道银芒如暴雨般倾泻而来,精准锁定左白后心、脖颈与后脑等致命部位。 是冯雨槐追进来了。 她见面二话不说,抬手便是数十道银针射了过去。 从开始战斗到现在,冯雨槐已经射出成百上千根细针了,也不知道她是如何随身携带这么多银针的,都藏在了哪里。 简直不科学! 左白后背的肌肉当即绷紧,向前冲刺的同时,随手扯下墙上一幅油画挡在身后。 “咄咄咄咄咄——!” 密集的撞击声中,名贵油画顿时被钉成蜂窝。 左白就势一个旋身,将千疮百孔的画框甩射向冯雨槐。 冯雨槐脚步稍顿,眉头微蹙的嗅了嗅鼻子,好似嗅到了好几股夜宵味儿。 还是刚刚烹饪好,却没人享用的。 有点奇怪啊! 冯雨槐舔了舔舌头,暂时压住饥饿的食欲,继续追击左白。 在她眼里,今晚最好的夜宵只能是左白……吧。 噔!噔!噔! 左白一边躲闪,一边快速的往楼上跑。 …….. 楼上。 嘴巴里像是含着一块烧红的烙铁,从舌尖到喉底火燎般灼痛,每一次吞咽口水都像是吞下滚烫的刀片。 那痛感是如此强烈,以至于冯矩整个脑袋都在嗡嗡作响,眼前阵阵发黑,视野里所有物体都扭曲出三四道重影。 强烈的眩晕感如同潮水般一波波冲击着他的意识,就好像连续磕了好几瓶醒神液似的,整个人轻飘飘的,似踩在棉花上,偏偏又伴随着剧烈的头痛和恶心。 即便如此,冯矩的嘴巴依旧死不松口的含着黄金保险柜的一角,像是在咬住自己的命根子。 “嘶……咕噜…….” 密闭的房间里,细微的腐蚀声嘶嘶作响。 缕缕白烟裹挟着刺鼻的金属腥味,从冯矩无法完全闭合的唇缝间袅袅溢出。 黄金柜角处,一个拇指粗细的蚀洞边缘正不断泛起细密气泡,在“强酸唾液”的持续作用下,窟窿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扩张,凹陷。 冯矩看不见,但舌尖却能舔到窟窿正在不断扩大。 涕泪与唾液早已失去控制,在他脸上糊成一片粘稠的浊流。 舌面上传来的剧痛提示着嘴巴里恐怕已经被腐蚀了,甚至可能已经溃烂穿孔。 极度的痛苦与眩晕如两股绞索,将他的神经撕扯到崩溃边缘。 支撑他坚持下去的唯一信念,就是窟窿里隐约透出的羊皮卷轮廓。 希望就在嘴里,只要拿到羊皮卷,所有的痛苦就都是值得的。 “快了,就快了,胜利近在眼前了!” 冯矩痛并快乐着,充满血丝的眼睛里都是希望的光。 ……..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