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他在执政府,虽然不如张德明根深蒂固,可他经营多年的力量又岂是易碎的鸡蛋。 然而,他更明白一个道理,打击对手,很多时候并不需要最终将其置于死地,打击的过程本身,就是一种巨大的消耗和胜利。 水滴石穿啊! 每一次谣言的风起,每一次舆论的发酵,每一次质询的刁难,都是在向整个权力生态圈释放“东风压倒西风”的风向。 而执政府里大大小小的官员们,这辈子最擅长做的就是等风来,跟风走了。 王新发心底冷笑连连,他深深的看了眼鲁晨嘉,脸上浮出虚伪的笑容道: “鲁总的提醒,未尝没有道理张德明此人,惯于兴风作浪,确实不得不防,我会注意的。” 他微微颔首,仿佛真的在虚心接纳饭搭子的提醒,但话语里的转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: “不过,现在下任何结论,都为时尚早,当务之急,是找到人!找到李晌,或者找到特派员! 真相,必须建立在铁证之上,而不是靠某些人上下嘴皮子一碰,捕风捉影,信口雌黄。 张德明要是敢用这种子虚乌有的事攻讦我,他就得小心一口老牙被崩碎,以后再吃不了东西。 鲁总,你觉得呢?” 王新发死死盯着鲁晨嘉,话里说着的是张德明,但视线锁死的却是鲁晨嘉。 鲁晨嘉识趣儿的低下头颅,避开王新发灼灼的眼神。 反正,鲁晨嘉意思已经暗示到了,面子上自然还是得给位高权重的议员留有余地。 官员的权力砝码,往往与其嘴硬的弧度成正比,对他们而言,服软认错无异于自毁根基,故而一向是嘴硬到底,不死不软。 可鲁晨嘉就是个商人,商人与官员恰恰相反。 商人能撬动的利润空间,恰恰取决于骨头能折出多少道谦卑的弧度。 弯腰、低头、乃至匍匐,只要利益所指,跪到死也甘之如饴。 故而,鲁晨嘉心底一边冷笑: “王新发还是一如既往啊,不愧是执政府内嘴最硬的男人啊,能与他并驾齐驱的唯有张德明——执政府内心眼儿最小的男人。” 面上则一边诚惶诚恐的服软受教道: “是是是,还是议员说的对,是我不懂查案,胡言乱语了。” 鲁晨嘉掐灭雪茄,端起茶水抿了一口。 王新发脸色稍霁,心里亦是冷笑不止: “商人都是贱骨头,时不时就得敲打一下,不然,屁股容易翘起来,以为能跟我坐一张桌吃饭,就真跟我一个档次了,简直可笑至极。” 李涵虞全程如同一个精致的背景板,乖乖地坐在一旁,双手紧张地交叠在膝上。 她敏锐地感觉到两个男人之间无形的刀光剑影,却又完全插不上话,只能小心翼翼地察言观色。 心里则腹诽道: “呵——,男人,都是贪得无厌的家伙,明明碗里的肉已经能撑死自己了,还会为了锅里的一块儿骨头打出猪脑子来。” 面上,她却绽开恰到好处的温婉笑容,一边提起茶壶,将琥珀色的茶汤精准注入两人面前的青花瓷盏,一边用柔和的嗓音打着圆场: “新发,消消气,鲁总这也是关心则乱。 咱们都是自己人,同坐一条船,风浪来了,更要心往一处想,劲往一处使,团结一心才是正理呀。” 王新发,鲁晨嘉,李涵虞三人同时拿起茶碗抿了一口,目光在空中短暂交汇,脸上俱都露出笑容。 ——官员,商人,婊子! 这世界上最会演戏的三种人此刻正坐在一间屋子里,互飙演技,上演着一出……假面盛宴。 王新发满脸笑意的接受了鲁晨嘉的认错,目光重新落回到一直恭立在侧的侯文栋身上,问道: “现在,外面负责现场调查和搜检工作的,是谁在管理?巡捕房那边,又是谁在主事?” 侯文栋早有准备,立刻躬身,语速清晰平稳地汇报道: “回议员,事出突然,巡捕房两位队长目前都处于失联状态,无法联系上。 因此,现场搜检及初步调查,暂由执政府秘书机务部门的郑耿专员临时负责。” 侯文栋稍稍停顿一下,又继续补充道: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