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他顿了顿,声音低沉下来,带着回忆的暖意,仿佛在回味那些偷偷注视的时光。 “说实在的,我也掰不清啥时候就上了心。就记得……老忍不住偷偷瞧你。” “瞧你走路时甩着那条乌油油大辫子的背影,瞧你跟人掰扯道理时那股子不服输的劲儿。” “瞧你管东管西、替人出头时那副小辣椒的模样……” “瞧着瞧着,就挪不开眼了,心也像被猫爪子挠了似的。” 李雪的脸颊更烫了,眼波流转,像是春水般潋滟动人。 她白皙的手指带着一丝凉意,轻轻抚过他带着风霜痕迹的侧脸轮廓。 那里有一道浅浅的旧疤,是当年替她挡拳头留下的印记。 她的声音又软又糯,带着点委屈的鼻音。 “冬河哥,我从前……是不信啥一见钟情的。” “可自打你在那条土坷垃路上替我挡拳头那天起,心里就再也抹不掉你的影子了。” “后来……你躲着我,我以为你真嫌弃我了。” 她声音一哽,眼圈慢慢红了,像受尽了委屈的小兽。 “可我不那样厉害些不行啊!就我和娘两个妇道人家守着门户,不把自己扮成个泼辣样子,镇不住那些起歪心思的豺狼。” “舅舅们虽说能顶事,可隔着山山水水,总有鞭长莫及的时候。” “你稀罕我却不说,还故意冷落我……” 她嘴上说着埋怨,可那微颤的尾音和泛红的眼眶里,哪还有半分平日的泼辣,只剩下了满腹的委屈和心酸,像化不开的浓稠糖浆。 她对他,几乎是毫无保留地信任,每一句话都深信不疑。 陈冬河心头酸软得像被温热的泉水泡过,用力抱紧了怀中的人儿,走到炕沿坐下,让她坐在自己腿上。 炕席是新的高粱杆编的,还带着植物的清香。 他下巴抵着她松软的发顶,声音有些沙哑,带着不容置疑的承诺,每一个字都像凿在木头上的印记。 “怪我,是我混蛋,惹你伤心了。但从今往后——再也不用装着横眉竖眼地护着自个儿了,有我护着你。” “谁要是敢动你一根指头,”他语气陡然沉冷,带着股山野汉子特有的狠劲儿和护食般的霸道,“我打断他的腿,打到他爬都爬不起来!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行!”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