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“你说!到底谁的心肠是黑的?是烂的?是从毒蛇窝里掏出来的!” 他目光灼灼的逼视着她,句句诛心。 陈冬河重重啐了口唾沫:“我没当场找你们讨血债,没趁月黑风高烧你们李家那破门头,已是念同乡、看上天好生之德!” “至于给你娘出的主意?哼,掏心掏肺一本万利的好路子!替你们老李家百年大计着想!” “自然,这话就咱们三个,天知地知,说者有意,听者……更有心。” 他特意看向支棱着耳朵的贾老太婆,脸上的冷笑更甚了几分。 “老虔婆,你大可以一拍屁股,当你没听见,纯粹是我放屁。” “你李红梅,安安心心回家收拾包袱,准备进城挂大红灯笼,风风光光开门接客吧!” 话说完,看着贾老虔婆眼底按捺不住的精明算计和李红梅面无人色的绝望,陈冬河胸中郁结多年的怨气、恨意、屈辱,如同火山熔岩找到了宣泄口! 他终于忍不住放声大笑,粗犷肆意,在寂静的山林间激荡回响。 笑了几息,笑声戛然而止! 他不再理会身后惊骇与贪婪交织的贾老虔婆和只剩躯壳的李红梅,猛地转身,如离弦之箭,向积雪更厚的密林深处走去。 脚下踏雪咯吱作响,像是碾碎了什么不堪回首的过往。 贾老虔婆和李红梅是真不敢跟了。 进山路上的连绵狼嚎和林间的死寂,以及那扎骨头的酷寒,早已吓破了她们的胆气。 让她们再跟那个比狼还狠的男人多走一步,不如干脆撞死在枯树上。 陈冬河嘴角挂着冷酷的弧度,头也不回,大步流星朝着记忆中惨叫声传来的方向急赶。 出来前,他故意绕屯子找过三叔公,把李家兄弟失踪和李家母女闹事的情况说了。 请三叔公务必在村里稳住泼妇,在乡亲们面前做个见证。 守山人陈冬河明天办喜事,是被李家无理取闹耽搁了进山寻人的时辰。 以三叔公的精明和威望,这事手到擒来,不怕堵不住臭嘴。 李红梅怔怔地看着陈冬河挺拔冷硬的背影消失在林间黑暗里,巨大的屈辱不甘,以及一丝被碾碎无处安放的怨毒,如同毒藤缠住了冰冷的心脏。 凭什么? 凭什么他如此轻贱自己?! 那点被反复踩踏变形的“骄傲”冲上脑门,压过了吓破的胆! 她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呜咽,猛地挣脱了还沉浸在“一天三十块”美梦里的贾老虔婆的拉扯,深一脚浅一脚,踉踉跄跄地朝着陈冬河消失的方向追去。 与其等着被亲娘送进炼狱般的“胡同”,不如死在这山上喂狼干净! 此刻的她,眼里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