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陈冬河说的这些辛苦,在他们看来,合情合理,甚至有点感同身受。 那点可能的“暴利”,被这实实在在的“辛苦钱”冲淡了。 至于那菜? 街道办送来的冬储菜,抢破头不说,还分三六九等! 一等菜是实心大白菜,瓷实,沉手,菜心包得紧,绿叶子多,耐放,能在地窖里存到开春。 捏着虚飘、分量轻的二等菜,叶子发黄,就得赶紧吃,放不住,容易烂心,价钱倒是便宜几分。 萝卜呢! 还得赌运气,外表光溜的里头可能糠心或者黑心,黑心的最贱。 土豆倒是耐放,可村里人精着呢! 萝卜白菜能卖,土豆轻易不撒手。 那可是能当种子留到明年的金贵物! 现在的土豆种,可不像后来是“阉”过的,自家留的种就能接着种,是命根子。 比肉还金贵。 现在,陈冬河把话都挑明了,说透了,也诉了苦。 大家伙心里那点仅存的疑虑,就像寒风里的水汽,被这通“实在话”给吹散了。 脸上的笑容重新堆了起来,心思也活络开了。 这后生,看着实诚,说话在理,有执照担着,肉就在眼前! 那还等啥? 有人已经按捺不住,扯着嗓子喊了出来,声音激动得直哆嗦,生怕别人抢了先: “后生!我手里有两吨煤票!你这肉……能换不?有没有啥说道?换多少都行?我这就回家拿去!” 他作势就要往回挤,棉帽子都挤歪了。 这一嗓子,像点燃了干透的炮仗捻子! 所有人的目光都像钩子一样,死死钉在陈冬河脸上。 他们就等一个准信儿。 只要他说“能换”、“没限制”,他们立马就能像离弦的箭一样冲回家,把压箱底当宝贝藏的煤票全翻出来! 陈冬河却沉默了。 他微微蹙着眉,像是在认真掂量着什么天大的难题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