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“我看呐,这生意是做不得了,里外不是人!趁早拉倒,我把肉要回来,把票还给大家伙儿!” “这票……怕是换不出煤来,惹一身骚!我……我这就走!” 说着就伸手去拽牛车的缰绳,一副被吓破胆,只想赶紧逃离这是非之地的怂包样。 旁边帮忙的后生也懵懵懂懂地跟着去解缰绳。 “别走啊!” “不能走!” “后生你怕啥!有执照呢!” 人群顿时急了,七嘴八舌地喊起来,几个靠前的妇女甚至伸手想拦住他。 就在这时,一个略显苍老,带着点忧心忡忡的声音从人群后面响起。 声音不高,却带着一种不合时宜的“好心”和过来人的叹息,瞬间压过了嘈杂: “后生啊……你等等。” 一个约莫六十多岁,走路有点高低脚的老汉,费力地拨开人群挤到前面。 他穿着洗得发白、肘部打着深色补丁的旧棉袄,袖口磨得油亮反光,脸上刻着深深的皱纹,像干裂的树皮,一双手粗糙得像老树根。 他忧心忡忡地看着陈冬河,又看看周围兴奋又带着点贪婪的人群,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担忧。 重重叹了口气,那叹息里仿佛带着几十年的风霜: “你……你是个实诚后生,我看得出来。可别被人蒙了啊!后生仔,听我一句劝,那些煤……” 他压低了点声音,却足以让周围人听见,带着点推心置腹的意味。 “不是公对公的好煤,都是矿上筛煤楼子底下扫出来的渣滓!矸石多得能硌掉牙!” “公家牌价是二十八块一吨不假,可那是洗得干干净净、能进高炉的精煤价!” “你拿着这票,去集市上兑钱,人家最多……最多给你二十块顶天了!还得看有没有人要!” “你按二十八块的价折算肉换出去,要亏大发喽!这买卖,做不得啊!趁早收手吧!” 他说得情真意切,仿佛真在替陈冬河着急上火,怕这憨厚后生吃了大亏。 陈冬河心里咯噔一下,暗叫不好。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