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离老远就听见人声鼎沸,看见奎爷那摊子还被人里三层外三层围着,水泄不通,比刚才更热闹。 空气里飘荡着人群的汗味,煤灰味混杂的浓烈气息。 他嘴角不由得勾起一丝笑意,心里那点盘算更清晰了。 他还是低估了这年月里,一块油汪汪的肥肉对寻常百姓有多大的吸引力! 这匮乏年代对油水的渴望,简直像干柴遇烈火,一点就着,能把人的理智都烧没了。 他悄悄绕到后面,找到正帮着维持秩序,嗓子都喊哑了,脸冻得通红的虎子,低声道: “虎子,牵三挂牛车,跟我去拉点硬货。” 虎子二话不说,抹了把汗,麻利地解下三辆牛车,用粗麻绳首尾相连拴好,套上两头健壮的黄牛。 陈冬河亲自赶着领头牛车,专挑僻静无人的小胡同走。 七拐八绕,确认四下无人,连只野狗都没有后,他意念微动。 只听几声沉闷的“噗通”响,沉重的分量瞬间压得牛车轱辘深深陷进冻硬的土里,拉车的黄牛发出“哞”的一声闷叫,奋力向前。 当先就是那头狰狞无比的大炮卵子! 五百多斤的庞大身躯几乎占满了一辆车板。 刚死不久,暗红的血还顺着粗硬的鬃毛往下滴,在冻土上砸出一个个深色的小坑。 浓烈刺鼻的血腥味瞬间弥漫开来,冲散了寒风。 那对弯曲如镰刀的惨白獠牙,在冬日惨淡的阳光下泛着渗人的寒光,无声地诉说着它生前的凶悍。 旁边两辆车上,是三头体型稍小但依旧肥硕的母野猪。 还有七八只半大的小野猪崽子,挤挤挨挨堆在一起,膻臊气扑鼻。 紧接着,两头毛色灰黄,头骨碎裂的羚羊也被他“取”了出来。 软塌塌地搭在野猪堆上,细长的腿无力地垂着,像破败的旗杆。 这一堆野物突然出现,连空气都沉了几分,带着山林里最原始的死亡气息。 三辆牛车被塞得满满当当,车辕发出不堪重负的“吱呀”呻吟。 加上之前给奎爷那头活羚羊,上次进山的收获基本都在这儿了。 野猪一家子连骨带肉毛估估两千五百斤上下,羚羊去脏去下水,每只也就剩五六十斤净肉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