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她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,声音抖得不成调: “娘……你说得对……真是天大的好主意。拿住他把柄,以后他还不得乖乖听话?打的野味,不得先孝敬咱家?” “敢不给,咱就去告!流氓罪可是要吃枪子的!” 指甲狠狠掐进掌心,她说着昧良心的话。 此刻说半个不字,等着她的就是耳刮子和无尽磋磨。 家里重男轻女那一套,她早受够了。 那点雪花膏、花布衣裳,都是从牙缝省出来讨好娘的。 早知今日…… 当初收李二狗那昧心钱干什么? 世上,没有后悔药。 不远处的树丛后,陈冬河像块冰冷的石头,屏息听着这对母女的毒计,嘴角勾起冰碴子似的嘲讽。 尤其看她们裹紧破袄子转身往回走,那嘲讽更深,刻进了石头缝。 白天林子里那声短暂凄厉的惨叫,此刻异常清晰。 当时他以为是莽撞山客摔了跤,声音消失便没深究。 现在看来,惨叫的,多半是李红梅那两个不知天高地厚、总想钻空子的混账哥哥。 他们定是又惦记上陈家屯后山的物产,从李家村偷偷摸上山,出事地点却是紧邻陈家屯守山范围的山林。 钻林子打猎,竟不跟他这守山人打招呼,山规当了擦屁股纸。 他本打算绕过这对碍眼母女,去寻那声惨叫的位置。 时间不久,尸骨应还在。 收敛了带回去,也算尽了守山人本分,对公家有个交代。 权当打扫自家山门前的脏东西。 至于保护不力的责任? 陈冬河心中冷笑。 他们偷偷摸摸从他陈家屯后山进山,生死安危,与他何干?! 是李家没按老辈规矩求援,没尽告知义务,连根烟都没递过,连声“冬河兄弟”都没叫,死了活该! 林业队若问起,他理由硬气。 事后是他陈冬河第一个进山寻人,找回尸骨。 天大的道理也挑不出错,只会显得李家无情无理。 何况,屯里人都看见老婆子下午在屯口嚎丧耽误事儿了。 然而,贾老虔婆那破锣刮锅底的声音再次刺破山林寂静,让他钉在原地。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