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所以今天,这些带着油花和肉香的剩菜,他分得心甘情愿,没有半分不舍。 他陈冬河,念的是这份情! 陈冬河的婚宴热热闹闹,一直喝到了暮色四合时分。 乡亲们脸上都泛着酒酣耳热的红光,尽兴而归。 院门口挂着的两盏红灯笼在寒风里晃悠,映着雪地一片暖色。 奎爷显然喝高了,一条胳膊沉沉地搭在陈冬河肩头,半边身子的重量都压了过来。 他舌头有些发硬,眼神里带着深深的愧意,喷出的酒气混着旱烟味儿: “冬河哇,你托俺办的那桩事……建材,遇到坎儿了。” 他用力拍了拍陈冬河的胳膊,厚实的棉袄发出闷响。 “不是俺老奎这张老脸不好使,是县里眼下火急火燎地要红砖!上头都批了条子啦,紧急任务!” “咱们县那几家砖窑,可劲勒紧裤腰带也得先紧着公家用,往后两个月,一根砖头子也甭想流到私人手里头喽!” 他脚下一个趔趄,差点把陈冬河带倒。 幸亏陈冬河眼疾手快,一把将他扶住,否则恐怕真要出洋相了。 奎爷顿了顿,在承诺和的搀扶之下站稳了些,又靠近些压低了嗓子,浑浊的眼睛努力聚焦: “听说……是拿砖去跟北边煤窑厂换煤块子,具体咋回事俺也闹不清。” “砖厂那老厂长亲口应承俺了,等公家这俩月供应完了,私人买卖一开闸,头一份就紧着咱们!票都给你留好!” 陈冬河心中猛地一动,掐指算算日子,果然对上了那件在后世县志里曾掀起波澜的大事。 县里那大片低矮斑驳的土坯房,活像贴在县城脸上的灰膏药,终于要彻底铲掉了。 推倒那些年代久远的夯土墙,盖起整齐敞亮的新砖房! 这阵风刮起来,里面蕴藏的风口,对有心人来说,简直是直冲云霄的青云梯。 他略一沉吟,嘴角勾出笃定的笑纹,声音压得比奎爷还低,带着一种洞悉先机的沉稳: “奎爷,愁啥砖头子?这节骨眼上,恰恰藏了个顶天的发财门路!就是……本钱得下足些!” 他略微有些粗糙的手指捻了捻,做了个点钱的动作,然后凑近奎爷耳朵边,飞快地咕哝了几句,语速快却字字清晰。 第(2/3)页